也許我會後悔

我不該和鳶鳶吵架。
當他中午沖進家門我就知道我派人跟著他的事情又暴露了。他不止一次的控訴我的監視讓他恐懼讓他如冰刺骨,可我沒辦法讓他一個人面對各種潛在危險,如果他出事,悲痛欲絕的只會是我。我答應他不再做這樣的事,上次他下班被路人刮碰,我真怕他再遇到讓我追悔莫及的差錯,又把人暗中調了回去,可他還是發現了。
這不是我第一次見他盛怒的樣子,可他提箱子準備離開的時候我真的害怕了,我挽留他,求他陪我,那怕只有這午間的溫存。
他笑了,如同看著螻蟻。
我還是一如往常地抱著他午睡,那怕初秋還沒有降溫,我還是愛著同他蓋著被子的一隅之地,和他一樣溫暖。
每周六下午是我們固定的家庭影院時間,睡醒了我準備拉他起床,他抽回手沒理我,我陡然慌了神,比起他暴怒我更怕他不理我,他似乎開始了對我的懲罰。
我抱起他去了影音房,放他最愛的《阿甘正傳》,我偏過頭吻他,往常他總是會迎合我,可他現在的抗拒讓我難過,我騰出手摁住他下頜兩側,略加施力使他張開嘴巴,對他需索無度。
回臥室也是我抱著他的,他緊繃的身體讓我自責,我明明是他的愛人卻似乎是他最恐懼和憎恨的人。
睡前他也沒準備洗漱,我坐在床旁笑罵他,不洗澡就是臭狗狗了。以前也有很多次我抱他去洗澡,可畢竟他是健康的成人體型,會讓我消耗大量體力,可我甘之如飴。
他裸身坐在浴缸我才看到他脖子上系帶狀的紅痕和背上暗紫色的淤斑,我盯著這些痕跡目眥盡裂,但不敢質問他是誰做的,只得用手輕撫他的軀體替他擦拭。淤斑散了些,可是脖子上的痕跡卻似刻在上面。他平日很喜歡我送給他的串珍珠頸飾,說著這女孩子家家才喜歡這種,可我知道他總是貼身戴著。我恨不得現在沖出去質問那些不著調的保鏢,到底有沒有目擊到傷害鳶鳶的兇手,他受傷痛得也會是我。
但我顧不得這些,當務之急是他願意搭理我就好,那怕只有一句話,只要不是拋下我離開就好。
夜裏雨下得很大,秋雨送寒,氣溫也隨之驟降。他手腳有些冰涼,可即便如此,他也不願意靠近我一點點,我蹭過去抱緊了他,用被子緊緊包著,把體溫分給這個世上我唯一的戀人。
每次雙休日他都會更忙一些,可今天當我備好了早飯,他還是沒準備起,我緩步走到床前,用水輕輕潤濕他略微起皮的雙唇,沒舍得叫醒他。他可能太累了,還要應對和我的爭吵,我大概是不合格的愛人。
晚飯過後我摟著他跳著慢三的華爾茲,他輕靠在我的肩側,我知道比起這種慢節奏他更愛一些律動更強的舞,可我也不是為了什麼情操需求,只是為了更有借口占有他的時間。
可就在我沈浸在這種虛無縹緲的美好中,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當下的靜謐,是他的經紀人。
今天預訂的工作他沒到場,人也失了聯,雖然知道鳶鳶不是愛玩的性格,可工作上還是得臨時找人頂上,忙到現在才有空到我這裏來問問情況。可當他看到側躺在沙發上的鳶鳶,立馬轉頭盯著我變了臉色,沒多說話關門就離開了。
鳶鳶陪著我坐在沙發上,我吻著他,也許我們要分開了。
警//察很快就把我家封鎖了,我看著一些白大褂把蓋著白布的鳶鳶擡走,我開始憎恨他們把他從我身邊奪走。
刑警要我接受調查,我問他們,可以稍等我一下有個重要東西忘記拿了,他們中領頭的那個看了我一眼閉了眼皮,我就當是默認。
轉頭走向書房,那珍珠頸飾就擺在桌子上,我拿起戴在了脖頸,如同鳶鳶一樣愛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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