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和姐姐吵了架
又和姐姐吵了架,我一個人走進公園裏,企圖讓音樂蓋過我的悲傷。
我默念:讓我一個人過吧
心裏一個聲音問:真的嗎?
我說:來吧來吧,快把我帶走。
我原以為這是玩笑話,可這成真了。
一雙大手從我身後伸出,手上的毛巾香極了。此時的我無法動彈,像是一個脫了線的木偶,任人擺布。
頭被蒙上,我被送上了車。
我是冷醒的。
頭頂的光很耀眼,臺上的人很慌張,臺下的人很興奮。
我,是臺上的渾身光溜的可憐人。
我被拐賣了。
這個臺子的年紀應該比我大了。當我有稍微一點動彈,臺子就是吱呀吱呀的響,臺下哄鬧的人就會朝我看來。他們的眼裏有著貪婪,欲望,讓我惡心。
“好啦好啦,我們可愛的小姑娘醒了。”
“兩只雞!”一個矮小的男人杠著鋤頭說。
“五只雞!”另一個滿口黃牙的老男人慢悠悠地說。
“我出一只豬!”出乎我的意料,開價的是一個肥胖的女人。
大家都看著她,她卻絲毫不畏懼大家的目光:“我幫我的兒子買。”
高價讓眾人望而止步。
於是我到了女人家裏。
我不敢相信,那個流著哈喇歪著頭的傻子就是我的“丈夫”。
胖女人拿出一塊發了黴的毛巾使勁幫傻子擦口水,溫柔地對他說“乖,媽給你找來了漂亮媳婦,喜歡嗎?”
傻子只會“呵呵”地傻笑,不停地點頭說“漂亮媳婦,我有漂亮媳婦了呵呵。”
好惡心,我現在只想逃離這個骯臟的地方。
一陣瘙癢從腳底傳來,我順著感覺看去,兩只蟑螂正在我的腳上嬉戲。
我嚇得大叫起來,胖女人瞪了我一眼,不滿的用那塊還留著傻子口水的毛巾堵住我的嘴。
“別再嚷嚷!否則饒不了你!”
腥臭味鉆進鼻孔裏,我覺得前天吃進去的東西都要被吐出來了。
但我不敢。
我也聽過被拐賣的女孩有什麽下場,不是被賣器官,就是被當做生育工具。現在看來,我的下場也許是後者。
我得想辦法逃跑。
可是很明顯,我逃跑的幾率太小。胖女人用鐵鏈束縛著我的手腳,用豬籠困住我讓我無法動彈。
救命,快來一個清醒的人救救我吧,我會死的。
上天太忙了,聽不見我的哀求。
我的第一次,給了一個素未謀面,骯臟惡心的傻子。
我已經不知道我究竟是否活著,也許進了地獄也沒有這樣痛苦吧。
一連幾天,我都被按在枯草鋪成的床上折騰,踐踏,入侵。眼淚早已哭沒了,喉嚨也已經喊得沙啞了。可是路過的村民非凡沒有同情,反而在一旁想觀看電影般看著我。
胖女人似乎覺得我已經對這個傻子,這個“家”,這個村子死心塌地,她將鐵鏈松開,允許我自由走動了。
我趁著他們都出門,拖著疲憊的身體朝村口跑去。兩百米,一百米,五十米,十米……我看見有一個身著警服的人!
我奮力沖他跑去,邊跑邊喊“警察叔叔!快救救我!我,我是被拐賣的。”
他接住我,關心地問:“你被誰拐賣的啊?”
我向他形容了胖女人和傻子的特征,他一臉震驚。他說“好了小姑娘,別擔心。我這就送你回家。”
眼前一黑,我再次失去意識。
再次醒來,我不是在溫馨的家裏,我也沒有在醫院裏,而是在那只熟悉的豬籠裏。周圍站滿了人,包括那個,警察。
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在竊竊私語。
胖女人從外圍沖進來,對我破口大罵:“你個臭*子,跑什麽?我們家狗剩對你不好?每晚叫的這麽歡,一聽就是爽極了。幸虧劉警官英明神武,及時將你送回來。你呀,別想逃咯,你生是狗剩的媳婦,死是我們家的人!”
當天晚上,我就受到了“懲罰”。
胖女人用一把枯草桿用力地抽打我,邊打邊辱罵,辱罵完了,就讓那個等待已久的傻子繼續傳宗接代。
之後的日子都是一樣的了。
我只看得見豬籠上的鐵桿,一下雨就漏水的屋頂,“不拘小節”的胖女人,惡心邋遢的傻子。
一天,胖女人問我“親戚來了沒?”
我楞了,沒有。
這意味著我可能懷孕了。
她開心地叫來村裏的老人家查看,不一會就確認了我已懷孕。
胖女人開心得抱住了傻子,直誇他有本事。
為了防止我墮胎,又想讓我好好養胎,胖女人將我的鐵鏈解開,並給我換了一個更大的豬籠。
我對往後的日子充滿絕望,可又對即將出生的孩子感到希望。
終於,孩子出生了,是個女孩。
就算這個孩子體內有著傻子的基因,但我依舊覺得她有可愛之處。但我還沒有細細看這個女孩的模樣,胖女人就將孩子高舉起來。
“沒用!給你好吃好住的,居然生了個不帶把的。”說著就把孩子摔在地上。
原本還在哇哇大哭的孩子瞬間沒了生息。
“狗剩,快來,繼續生孩子!”
傻子“嘿嘿”地撓著頭趕緊我,絲毫不顧我剛生育完身體還很虛弱。
我只覺得傻子在逐漸靠近我,周圍突然多出了一個傻子,兩個,三個……許多傻子和胖女人圍繞著我,他們在對著我不停叫囂。
………
“哎,又是一個可憐的女生,都已經生了三胎了,現在還懷著一個。”
兩個警官看著豬籠裏瘋癲的年輕女人,無奈地送去了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