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討厭有白月光的男生

可以做朋友吧以後,但你永遠也別想看到,煙花為你綻放了。
在大學,遇到了一個很談得來的男生。
我們是從同一個地方考來的,我們喜歡看很類似的書籍,能讓他觸動的文章和音樂有很大幾率也可以撥動我的心弦。
我們從一開始的網上微信聊天,他就像在我身邊一樣,陪著我度過了考駕照,打耳洞,買羽絨服,獨自搭乘飛機來到一個陌生的城市。
終於見到了真人,就普普通通並沒有什麽比較出眾的地方。但我還是堅信,我們是可以在心靈上得到互相的理解的,在這種時候外貌又能怎麽樣呢?
在軍訓的時候,男生女生分開訓。我在軍訓基地這頭,他在軍訓基地那頭。拉練的時候,我們打開了位置共享,看著彼此越來越近。在最終交匯的時候,我向他努力揮手,他有點害羞,但是還是向我揮回來了。
一切都感覺那麽美好,我還以為我母胎solo18年的歲月終於要終結了。
就在軍訓的一個夜晚,他突然給我說他陷入了深夜emo。我趕緊去了解為什麽,這才知道,原來他有心中的那一抹白月光。
我就很慌啊,在幫他排解emo的途中不停地在想,那些小說裏有白月光的男主,他們的女主,如果不是那個白月光,大部分都活成了虐文女主。
但我也會自我安慰。心中有個很難忘的人。多正常的事兒啊,我心裏也有啊。
之後,這件事好像就沒有發生過一樣。我們照樣分享著每天的日常,我入選了匕首操方隊,他在軍訓臺上表演的b-box驚艷了所有人,我們有人的寢室抓住了一條蛇,他們和教官打成一片。
好像,那道朦朧的月光,從來都沒有淌下過它的銀輝。
之後,我們軍訓回到了學校。開始了日常的上課,他是我們院隔壁班的,我們兩個班在一起上的課只有兩節。但每次上課,我們就會在課上摸魚,互相告知對方的位置,一起在微信上討論老師講的內容。
那抹月光呢?嗯,它並沒有消散。它仍然時不時會被提起。
也許,我就錯在這裏。我不認為他提他的白月光是一件很難以理解的事,我認為這只是一些難以實現的迷離幻夢,他只是提一嘴而已。
我怎麽那麽傻啊,當一個人的嘴裏反復提起另一個人的名字時,不管他說的是什麽,潛臺詞都是,我愛你。
我們一起在圖書館趕過ddl,交流有意義的學習資料,一起去聽講座,一起去取快遞。
人在一起久了,是不是不自覺就會產生你們是雙向奔赴的幻想啊?
今天晚上,我們本來在閑聊。突然提到了我們的交友,我是那種從來都不缺陪我的人的,他也交友很廣,但他說「真正能夠走近我核心交友圈的就只有那麽幾個。」
然後,不嫌事大的我就試探性的問,「我有沒有可能進到你的核心交際圈啊」,他哈哈哈了一下,然後說「這誰說的清」,「但是我覺得可能性很大哦」。
我的心就像是一束璀璨的煙火一樣,騰躍到了空中。
真傻,居然覺得走近核心交友圈就是走進了這個人的內心。
之後那抹白月光又出現了,他再次提到了她。
也許是剛剛的被認可,讓我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我第一次,向他要了那個女孩照片。他發給我了,不算好看,但是挺可愛的,乖乖巧巧,文文靜靜。
真怪,跟我完全是兩種風格啊。
我還挺好奇的呢,我給他說,有這姑娘微信嗎?我想去加她。他說他才不會給我,我又問是哪個學校的啊。他說記不到了,當時我還沒有嗅到奇怪的感覺嗎?
之後,就是疾風驟雨。
他說,「人可以分享」,「為了她開心」,「記憶不能分享」。
他說「不然我就會不開心」。
他說「我覺得這些圖,應該不會有第三個人看到吧」。
他說「我相信你」。
威脅,我從他的話裏感受到的,是威脅。
我從來沒想到,他閱讀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哲思,戲劇莎士比亞的戲劇,品鑒蘇格拉底的博弈,所積累下的文字功底。在作為口誅筆伐的時候,會讓人心裏疼得滴血。
我聽到的是「我相信你」,我看到的確實不信任編織的巨大蛛網。
他站在懷疑的深淵裏,一束月光打在他的身上。那深淵的裂縫是那麽窄,那麽深,根本無法讓人下去企圖把他拉起來啊。
你點燃了絢爛的煙花,卻轉過身,不看她的怒放。
會再在天空綻開細碎的繁星,會再在黑暗的長空點亮天際,會再在夜幕籠罩之際劃破蒼穹。
但永遠,不會再因為你了。
我討厭有白月光的男生,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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