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才是詩意地棲居在大地上

    我陷入寫作的瓶頸已經很久了,當然我那點猴戲般隨意的文字組合不應該稱為寫作。總是無所事事的傷春悲秋,或是無病呻吟,是瓷磚砌的房子,既不能看也不能住,全是一些不堪卒讀的東西——特別是那些多敲了幾次回車鍵就稱其為“詩”的東西。
    從前我寫點什麽,是為自娛自樂,而今,連這點價值也在消逝。那些靈感,那些因講故事而生的歡娛,難道都隨著我內心痛苦的減輕而消散了嗎?我的內心曾壓抑著家庭和學業的重負,那是我童年時就伴隨的痛苦影子,無能為力的我為了逃離,一頭鉆進文字的世界,尋求暫時的解脫。那些影子,曾經都是靈感的來源。長大後逐漸與母親和解,我的靈感和熱愛似乎也隨之消散。我曾自命不凡,以為論文字之熱愛旁人無出我右,因此沾沾自喜,揮筆間好不瀟灑;然而年齡漸長,自知不過庸人仿效前賢,實敗絮其中,不免黯然。而今那一絲痛苦的靈魂變質,仿效也變成了笑話。
    我不甘於此,執著地寫下一行行無病呻吟。不甘,寫,唾棄,不甘,寫。知道我看到B站的up主有山先生,他對“詩意地棲居在大地上”的看法,將我從這個循環中解救。他說,來源於生活的文字比堆砌辭藻嘲風弄雪無病呻吟的不知道高到哪裏去了。所謂江郎才盡,其實不是才盡了,而是江郎的生活盡了。生活才是靈感的源泉,我所謂的痛苦是生活的一面,生活是多面的,我沈浸自己的世界放棄觀察生活,才是靈感衰竭的根源。
    我從前以為詩意地棲居,是人像詩一樣地活在大地上,然而現在我認為應該是把生活過得詩意盎然。詩歌雖然是源自生活,但本身是帶著一些超然的,人若是像詩,不免飄忽和虛無。前者的重點在於飄渺的“詩意”,後者的重點在於“棲居”,我認為兩者大不相同。如何既活得有詩意,又把生活過得充實有節奏?我曾經以為這是一個問題。但現在看來,其實是我對詩意有所誤解。我以前理解的詩意是輕緩哀愁朦朧嫻靜的,可那充其量只能代表婉約派,而不能代表詩歌。如此簡單的道理,讓我自己領悟卻要這般久,側面看出我的確是個庸才啊。
    說來有趣,上面這番話,其實是我在無人的藏書室角落席地寫成。一是尋找清凈,二是效仿有山先生的灑脫。雖然不是先生這般真灑脫,但也確實有些意趣,由此可見,效仿賢人雖然不能證明自己是賢人,但也未必無所得!
    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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