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說我有點浮躁

        領導說我有點浮躁,叫我以後註意點。這無疑是一個非常誠懇的意見,我為此應該做出反思,深刻反省,並鄭重表態。
         我這不是為自己辯白,我想回憶一下接待那個客戶的經過。
        他要求在掌銀中查看醫保的明細,但是輸入密碼總不正確,醫保賬戶已鎖定。
        我給他辦理了解鎖,然後,我就說:“這個密碼不對,你換一個試試”,他說:“我就是這個密碼,我一直用這個密碼。”
         然後,又加卡重試,還是用那個密碼,我說:“你換個密碼,那個密碼不對,再試又鎖住。”他不聽,還是用同一個密碼試,試到第二次,我再次提醒他:“你不要再試了,再試鎖住,當天不能解鎖。”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是用同一密碼又試,然後賬戶就又鎖住了,而且,又要求再次解鎖,還說今天就等著用,必須解鎖,那意思反正你能解鎖。就連他對象也看不下去了,拉著他叫他明天再試。
        我說:“按規定不能同一天解鎖兩次,我只能給你試一下再說。”
        結果按照他的要求,又解鎖了第二次,他這才走。期間,我說話聲音可能大一些,讓他逼的快要發瘋了,其他客戶圍了一圈,我不能只應付他一個,而且他上午已經來過一趟,一樣的結果。
        次日,他又來了,又來解鎖,這是第三次鎖住了,我沒有生氣,讓其他經理辦理。
        事情就是這麽一個經過。我不想解釋什麽。但是領導就是領導,本來神不知,鬼不覺的事,不能不說領導手眼通天。
        按說,孩子哭了抱給娘,我本來可以一推了之,但是孩子他娘不在場,抱給誰呢?而且對於一個要斷奶孩子,就更是一個難題。
        後來,我才得知掌銀不再支持追加醫保賬戶,這是一個新變化。對於日新月異的業務變化,我們只能在不斷的摸索中才能得知。
        我們要摸著石頭過河,現在河還在,可惜石頭沒了,來的時候好好的,走的時候回不去了,我們還是摸著石頭過河,結果摸一手泥,而且奇臭無比。
        不能不說,我是受了顧十一郎的牽連。
        我聽到大廳裏傳來異常尖銳的尖叫聲,好支使人的王老大就叫我出去看看,原來是一女客戶吞了鈔,顧十一郎上去說了句機器壞了,讓她抓住了缺,“壞了咋不貼上個條?”顧老因此被訓斥了一頓。嗓門之大,頻率之高,十八裏外都聽得到。
        這時,領導就出來了,看見了我,一看見我就不順眼,就在這當裏對我提出了批評。明明是顧十一郎,咋批上我了呢?我招誰惹誰了?
        我問了顧老多次,你摸她的奶子了嗎?顧老十分肯定回答沒有。看著一個將近六十的快退休的老頭子被訓斥的和孫子一樣,我心下不忍,領導也可能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才把火發發到了我頭上。
        還是談浮躁的事,他的確太固執了,同一個密碼試了九遍,鎖住了三次,解鎖了三次,昨天上午一趟,下午一趟,今天又來一趟,我實在是無言以對。可能是我不夠有涵養,但是我還要應付其他客戶,想盡快結束這個明知道沒有結果的事情。
        我要是個閑人,沖上茶,點上煙,慢慢地和他周旋,從三皇五帝說起,從道德經說起,從老子到孫子,從孔聖人到王陽明,從清朝入關談到九一八事變,再從蒙古草原扯到喜馬拉雅山,從計劃生育聊到二胎政策……胡拉海扯一通,他鎖一遍,我解一遍,可能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我不想解釋什麽,可能不知情的人會有所誤會,會以為我態度不好,我有說不出的苦惱,請體諒下情。
         所謂的態度是個極其朦朧、極其模糊、極其抽象的東西,我就是一言不發裝啞巴,他也可以說我態度不好。
        後來,亓副教授說:“你知道我怎麽給他解決的?”我俯首帖耳等待亓老的教誨,亓老說:“我把他訓了一頓,他就走了。”
        看來我還是不如亓老有水平,他能掰開了、揉碎了、碾細了、反過來、正過去不厭其煩地和他聊,還得從為他著想的角度,輕言細語地把他訓一頓,做到了聲音小,別人聽不到,才起到應有的效果。我太過於直白,心浮氣躁,馬上想看到結果,直來直去,不懂的人也需要心靈上交流、情感上的溝通,也需要經營和打磨,這就是領導說的浮躁!
        看來,我還是有些差距,應當虛心學習才是,要以領導為我整理衣袖為榮,要以領導拍過我的肩膀為榮,以此為動力,奮發向上,學習處事為人的技巧和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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