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具浪漫主義色彩

一直覺得以賽亞·柏林的文筆極具浪漫主義色彩。由於太聰明了,你深深感覺到他書裏的每一個男人都是他深愛的男人,然而到底是不是,你也不知道。他就能寫到這程度:
俾斯麥曾經說過,根本就不存在政治直覺那樣的東西。政治才華就是聽得見遙遠的歷史駿馬的蹄聲,然後以超人的氣力跳起並抓住騎手衣服後擺的能力。沒有人比溫斯頓·丘吉爾更急切地側耳傾聽過這攸關命運的聲音,1940年,他做出了英勇的一跳。他在回憶那段時光的文字中寫道,“想壓製由對可怕事情的長期權衡而產生的內心激動,是根本不可能的”。而當危機最終爆發時,他已有準備,因為經過畢生的努力他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標。
首相的地位很獨特:“如果他絆了一下,必須將他撐住;如果他犯了錯誤,必須加以掩蓋;如果他入睡了,不得肆意打擾;如果他無能,則必須砍腦袋。”這是因為此時他是“英國的生活、啟示及榮耀”的守護人。他對羅斯福是百分百的信任,“我深信,為了岌岌可危的世界自由事業,他連命都可以不要,更不用說公職了”。他在自己的散文中記錄了緊張氣氛不斷上漲攀升到高潮一刻,不列顛之戰——“這是一個生或死都同樣偉大的時刻”。這種看待致命危險時樂觀、英勇的眼光及征服的意誌,在失敗似乎不只是可能而是在所難免的時刻油然而生,是熾盛的歷史想象的產物,而這種想象所依賴的材料不是外在之目而是內在之眼所見:這幅圖像有著難以復製的形狀和簡潔,將來的歷史學家打算在平日灰暗的光線下嚴肅地評價和解釋這些事實時,便會發現這一點。——芬尼根狂歡日

推薦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