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碎片

能隨心所欲表達清每一刻的感受,是珍貴的能力,生活中經常有想挽留住卻匆匆消逝在腦海的瞬間。所以,喜歡聽人說這些有的沒的,就像當初觀看時大腦一閃而過的了知由於沒看清只剩驚喜的感覺,時隔許久終於抓住了那瞬間的模樣。
時間的相對論好像用在此處也成立…在童年,時光緩緩,無休止的課堂,課間能塞進說不完的話,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能拉到一輩子那麽長,趴在老舊書桌上,觀察陽光里細小灰塵飄飛旋舞,滿腦子都是些奇思妙想沒完沒了,但好像歲月漫長,總能捕捉到。
越長大時間越快,以前覺得十分鐘的課間快,現在一下午都過得飛快,匆匆忙忙沖刷著,我渾渾噩噩昏頭轉向,走太快看不清,眼睛里的畫面融不進心臟,意識抓不住思考。大腦跟生銹發鈍似的,很多一閃而過的遐思,戛然而止的暢想,下一秒就忘了,哪怕惦記著有什麽存在過,想回頭去找,也只是朝虛空伸手摸索,掌心一團凝固的空白。
有時,「鈍感」的痛苦,不是太鈍太僵木,而是太快。瞎忙活些什麽呢?
明明什麽都沒做,卻老陷入焦灼中,真想讓自己慢下來。
一秒,要好長,我在這一秒,靜靜地惦念,細細地望。
我要,把每天都當做最後一天去愛,每一次靈感共愛意交融共鳴激起表達的沖動都當做最後一次去說去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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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追一篇rps同人,故事倒在其次,令我感到圓滿無憾的並非兩位主角闊別多年的重逢,而是極光。
極光。
北國冰原,蒼穹之上,絢爛的極光如綢帶,如煙火,如海波潮湧,無聲無息,變幻著綿延向地平線邊際——這都是我想象的畫面。可它一定有超越人類語言所描述、能讓須臾片刻都化作永恒那般無盡壯麗。
我想起書里的幾年前,過年時邢佳放煙花,璀璨絢爛的花火熱烈綻開,張欣仰臉楞楞地凝望著,看星屑迸濺。哪怕整篇小說太多濕黏、黑暗的時刻,但那個夜晚,十幾歲的張欣終於從壓著他喘不過氣的泥濘現實中得以短暫脫身,那夜只有奔牛節歡呼、煙火、依偎的一雙人,愛淺淺流淌,真的很溫暖。
我又想起好多年以前,我自己也寫過極光。
如果找不出契機讓角色跨越隔閡互相理解,那就寫極光。
那是路過極地冰原偶然撞見極光降臨的畫面:千年不化的冰雪封緘著太過森嚴浩瀚的偉力,朔風呼嘯中,極光如神靈現身,將蒼茫夜幕鋪滿夢境般的青色。在這樣自然的奇跡面前,所有誤解、差異、絕不能說的秘密,再怎麽說也不會懂的命運,仿佛全數歸零,所有靈魂都渺小而平等地並肩立在繁星之下。
我最後想起我很小的時候,看書,散文,偶然讀到作者寫她看極光的經歷,我見過極光的照片的,可無論照片拍得多高清,都遠不及文字帶來的直觀沖擊,從此,記憶中第一次留下關於極光永不磨滅的震撼。
文字,有時比圖像更接近世間真諦,因為將我們的記憶串聯起來,承載的,是感情。
——「燃燒著,我們走過那座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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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氣很好,交上論文走在路上,經過草坪的時候,陽光斜斜灑滿青草地,亮晶晶掛在綠意最鮮嫩的草尖,凝固成欲滴的、蜜一般的金。忽然感覺這一幕特別美好。好到讓人感覺擁堵在心里胃里無處安放的幸福都有了去路。
幸福地想:五月的天地正好,充滿希望。
然後想:今天去吃點什麽呢?
就是這樣孤單卻不疲倦也不軟爛的精神飽滿平和的幸福。
這樣即便一無所知,只要全心全意地愛著想著感受著就不擔憂被外界擾亂腳步的,和陽光灑在草地上那麽簡單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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