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生氣

男朋友說好要陪我吃午飯，卻拖到下午2點才姍姍來遲。
給他開了門後，我便黑著臉回了臥室。
「寶寶，你餓嗎？我們吃飯嗎？」
「我不餓。」
冷冷地撂下這句話，就把自己裹在被子裏。
他一把拉開我的被子，把自己也放進來。像八爪魚一樣長出柔軟的四肢，緊緊地抱著我。皮膚貼著皮膚，呼吸粘著呼吸。把我的頭按在他的頸窩裏，黑黝黝地沒有光線，有限的空氣裏是他身體的味道,沒有洗澡。用力，在擁擠。把皮膚擠進我的皮膚的縫隙裏，把骨頭卡在我的關節裏，吱吱作響。
「寶寶。寶寶。」他喃喃自語到，「不要生氣了。」
他開始肆無忌憚地摸我。從臉頰到鎖骨，從脊背到腰間。是輕，是重，是喜歡，是不舍。從我的胸口跳躍著下滑，練樂器的手指最會掌握節奏。低音按壓，高音撩撥，這首樂曲混合著我欲望的聲音。樂手輕輕地撩撥著我身體的弦。由慢到快，由快到慢，一遍又一遍地，讓音浪淹沒我的軀幹，我的肌膚，我的鼻腔，我殘存的理智與漸漸消退的怒氣。
「寶寶，你餓了嗎？」
「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