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書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與你相擁。
也許在遠離這塊平原的某處海野之中——站在海岸的邊上,然後用手去環繞我吧。
這個時候,你可以看見海水在我的褲腳上翻騰,我的襯衫會因為正對著我的烈日而顯現出肉色的模樣。
感受到水和熱了嗎?那就是海邊,淹沒在我腳踝的是,此時此刻正在我胸口溢滿出來的也是。
看著我,與我平視。
就像我在長椅上斜靠著,揉捏自己耳邊的頭發,說:“足夠了。”
然後從容地看向他方。
我希望你打量到的,不止有我左眼眼角下的那一顆微不足道的淚痣,或者說此時此刻你看得出神,一眼望到了我身後的碧波蕩漾。
我的頭發會在風在撫摸,像旗幟一樣地飛翻。
它會發出,自由的聲音,發出歡愉的聲音,發出被貫穿的聲音。
像我系在左手上的第一顆鈴鐺那樣清脆。
然後,我會把額頭頂觸在你的臉頰上。
不會太久,也不會太快。但是足夠輕柔,像蒲公英在空氣中燃燒那樣,沒有聲響。
這是一片海,我的故土,我的魂靈,我的一舉一動。
你會在出神的時候,看見猛烈但又憐愛的,海鳥們。
他們不會引吭高歌,他們會緘默地,在天空中翺翔。
這個時候,你才會漸漸明白。
與其,說是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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