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生淮南

我高一認識了她。
她真的很好看，不是那種美女的好看，不是膚白貌美。她個子很高應該有一米七幾，又很瘦，看起來很高挑。她頭發剛好到肩膀。她是學校排球隊的，我去看過一次她們的比賽，不，不太準確，我不是去看比賽的，我是去看她的，她很帥。
每次在樓道裏看到她，目光都會忍不住在她身上多停留一會，直到她發現異樣和我對視，我才慌慌忙忙趕快低下頭快步向前走。
她笑起來真好看。當然我覺得不笑也好看。她眼睛不是很大，但是很亮。她不白，偏黃色皮膚，但是在人群中很耀眼。起碼我這麽覺得，因為我每次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她。
我在三班，她在四班。我們倆的教室就在對門。
我坐在靠走廊的一側，你絕對想不到有多巧。她也坐在靠走廊窗戶的一側。我經常下課能從身旁的窗戶越過過道看到她。
我每個周二周四的下午都會去排球場看她們訓練…是去看她。
不會顯得很突兀因為男排和女排在一個訓練場訓練，很多女生那時候都會去看。
我一開始有很專心地看她訓練。我一次都沒有遲到過。但是後來快到學期中了，課業逐漸繁忙，作業我也沒法早早寫完。
但是我不想錯過她的任何一次訓練。我就坐在訓練場旁的椅子上邊聽著看著邊寫作業。寫完了再認真看她的訓練。她什麽時候走，我什麽時候走。
後來我發現不光我有註意她。還有一個女生也很註意她。
我註意到這個女生的時候，是期中考試考完的第一次訓練的中場休息，我終於鼓起勇氣想要給她遞一瓶水，剛邁出第一步，從我後面跑過去一個編著麻花辮的女孩拿著一瓶水走近她，笑嘻嘻地幫她擰開瓶蓋，遞給她水喝。
那個女孩長得也很好看。膚白貌美，妥妥的校花。不過她穿的不是我們學校的校服。
我把剛擰開的瓶蓋又擰了回去，轉身坐回座位上。水被我放到座位旁邊。
剛一擡頭，就看到她笑著推開了女孩遞過去的水。
女孩很失落。轉身回來剛邁一步，就又轉過身去，掏出手機好像是要加微信。她又拒絕了。
女孩回來坐在我坐的那個椅子上看了一會訓練，就離開了。
為什麽我能把這個女孩記得這麽清楚肯定是因為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緊張與威脅。
但是那天訓練結束之後她就來主動加我微信了。
！！！！！！！！！！
我很意外很驚喜以至於那時的感受在過了許多年之後我還記得非常清楚。
我們在微信上攀談起來。
她喜歡做飯會彈吉他尤克裏裏會打手鼓會跳爵士舞唱歌很好聽。
她是金牛座我是摩羯座。
她比我大半歲。
我們熟絡起來。
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她喜歡帶帽子，那種很流行的漁夫帽。每一次去訓練都會把帽子扣到我的頭上。
很久之後我問起這件事她告訴我她這樣會很有安全感。
……
當然我每次也會給她帶水。後來看她汗好多又不帶毛巾就給她帶著一塊手帕。
我們就這樣一來一往的大概有兩個月。
我記得是期末考試剛剛考完，她約我去看電影。
那是一部文藝片。
看到影片的結尾部分，她突然扭頭把嘴巴湊到我耳邊說：“我真想一直坐在你的左邊，在余光就可以看到你的地方，和你淺笑著交談些什麽。”
我那時人都僵住。
我不知道這是否算是表白。我不知道怎回答。
就在熒幕中男女主接吻的那一幀她輕輕在我耳後吻了下去。很癢。很燙，我的臉頰，我整個人。
然後她就把頭扭了過去裝作鎮定的喝了兩口飲料。
大概持續了兩三分鐘，我覺得我再不做出點行動她會誤會我是不是把她當作好朋友而已。
於是我坐的端正然後悄悄地扣住她的手，慢慢的抓住，握上去。我緊張地看都不看扭頭看一眼。
但我的余光瞟到她看了我一眼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和我十指相扣。
在那天晚上我們去吃了飯去逛了精致的小店在分別的時候沒有忘記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