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疫苗

荔灣區公布感染病例後,去打疫苗的人,多了起來。給我媽催了好幾次,終於提起精神,到社區醫院排隊拿號打疫苗。
星期二的早上,天陰,氣溫高,街道悶熱得如同蒸籠一般。穿了一雙新鞋子,磨得腳發疼。忍著痛,手快腳快地來到社區醫院。醫院的隊伍很長,還沒走進去排隊,就給工作人員告知無法預約,因淩晨就來排隊的人們,把上午和下午的號都拿完了。知道後,失落地走回公寓,伴隨著一陣陣的腳痛。       
過了兩天,從我媽那邊打聽到,村委那邊還有名額,便打電話報了名。去打疫苗的那天,天氣很不好。醒來的早上,是一天空的陰沈,泛白的光,密密厚厚地彌散在整個天,極不好看。
沒多久,天氣轉冷,搭乘地鐵,空空的車廂,疏疏的風,吹得冷冷的鐵座椅。穿著短袖短衫的我,真的不知怎麽熬過那一個多小時的。待下了地鐵,渾身冷得像個冰棍,右手摸著左手,都有種冰箱冷掉牙的感覺。
因為接種疫苗的地方在老家,所以還需搭另一趟車回去。我怕公交車慢,於是,叫了滴滴,一路開往醫院。雨在中途莫名奇妙地下得很大,大得像別人家猛地倒下的洗腳水,“嘩”地一聲,劃開了一層厚厚的雨簾。
約好的時間是三點,村幹部把疫苗申請表給我,我便可以排隊打針。但因雨勢過大,加上開會的原因,他沒能在三點拿表過來。在等待的時間中,雨不停地擴大勢力範圍,吹吹起的雨簾,是一片片厚重的白色窗簾,飄過一陣又一陣,卷起的雨花,碎在地上,潑得一地的水,潑得人們一身的濕。
過了四十分鐘,村幹部在醫院的門前,拿著表等著我。雨磅礴地模糊了視線,一雙鞋子已經濕透的我,看到他在車裏,正向我招手。
“表格,拿好。”他探出頭來說。
“謝謝你。”我十分感謝地說道。
“廣州市區最近都不太安全,你一個人在外,記得多多保重。”臨走時,他還特地囑咐了一番。
雨還在下,“嘩啦啦”地隔開了界線,他的車子開始消失在視野範圍。
我緊握著手中的表格,發現裏面還殘留著他手中的余溫,微微地消散著在地鐵冷到的雙手。
半小時後,打完疫苗的我,等到了雨停。那時,也差不多五點鐘的光景,下山的夕陽,倒映在鏡一般的水潭中,折射出紅澄澄的光影,有點像似香橙的顏色,有著芬芳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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